修复青铜器用科技 说说国博文物修复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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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说国博文物修复那些事儿

  从中国国家博物馆出发,一路南行,近30分钟的车程后,一座安静的小院映入眼帘。这就是国家博物馆文保院的所在地。在这里,国家博物馆馆藏143万件文物得以修复和保护;在这里,全国文保单位得到技术支撑、修复协助。近日,记者走进这间“文物医院”,探访国博文物修复那些事儿。

工作人员正在进行西藏罗汉拓片修复

工作人员正在进行西藏罗汉拓片修复

  【临摹一幅文物手迹】

  少则几天多则几个月

  一张方桌、一摞纸、一盘墨、几支笔……走进文保院书画文献修复研究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挥动笔墨,临摹写下毛主席的手迹。老人名叫王秋仲,自1975年到中国革命博物馆(现中国国家博物馆前身)工作起,一直从事革命文物文献修复复制工作,至今已有45个年头。今年1月,他被国家博物馆聘为终身研究馆员。

  国家博物馆藏有大量革命文物,包括著作手稿、信件、日记、电文、题词等,诸多手迹类革命文物的复制临摹都在这里完成。

  “这些手迹类文物,经过岁月的洗礼,有的文物原件的纸张早已泛黄发脆,为避免珍贵文物在陈列展示中受到损害,需要对原件进行复制,用复制件替代文物原件展出。”王秋仲对记者说,文物能够保存至今,十分不易,修复师要怀着敬畏之心,保护好,传承好,让文物“活”起来。

  “我管这个叫‘字坯子’,一幅字整体临摹下来只要一个半小时。”王秋仲捧着自己临摹的手迹,对记者解释道,“但是后续的所有细节,包括字的深浅衔接、层次、融合程度,都要一点点地打磨。在临摹的过程中,只要有一个笔画没有写好,就要重新再写。完成一幅复制件,少则需要几天,多则需要几个月。”

  在王秋仲看来,手迹类文物的复制性临摹不论是从技术手法,还是从保护角度来讲,都是文物保护工作的延续,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文物保护技艺。“但复制不是复印,不能为了方便省事而凑合。”

  博物馆中展出的复制件,必须要“真”,才有资格代替原件展出,这既是对文物的尊重,也对历史的尊重,更是对观众的尊重。如何做到“真”?王秋仲说,文物复制要依照文物的体量、形制、质地、纹饰、文字、图案等历史信息,基本采取原技艺方法和工作流程,制作与文物相同制品。“如果原件是已经泛黄的纸,复制的用纸就需要先染色,然后再书写。”

  然而,要完美地完成复制临摹,笔功才是第一。需要通过不断学习和临摹古人作品,全面把握历代书风,提高自身修养,这样才能达到“形神兼备”。

  王秋仲以精湛的技艺,在45年里复制性临摹了3000多种、5000多件作品。其中包括“中国革命史”“近代中国”“世纪伟人邓小平”“红军长征胜利七十周年”等陈列展览部分文物文献的复制,毛主席纪念堂、朱德纪念馆、刘少奇纪念馆、邓小平故居纪念馆等文博单位复制的相关文物文献。今年,王秋仲复制了孙中山《博爱》手迹等重要文物。

 修复师在为鎏金金刚勇识菩萨取样记录

修复师在为鎏金金刚勇识菩萨取样记录

  【修补西藏罗汉拓片】

  三个多月才完成一多半

  在另一间屋子内,修复师王博戴着口罩,手拿镊子,轻轻夹起细如鱼鳞的纸片,一点一点地正在修补一幅西藏博物馆馆藏的罗汉拓片画作。

  这幅罗汉拓片的上半部分已经修复完成,从下半部分大面积褶皱的裂纹来看,岁月在这幅精美的黑色画作上留下了不少痕迹。“我在三个多月前接手了这幅清乾隆年间的拓片。这是用西藏唐卡的形式装裱,画作被直接贴在了布上。但是,布和纸的韧性是不一样的,布的劲儿大,纸的劲儿小又特别薄,长年累月地被卷起、展开,拓片纸上就被磨损出一道一道细小的裂纹,露出斑斑点点的淡黄色衬布。”王博对记者说。

  为了找到在色泽和质地上与原画最为相近的纸,王博做了许多尝试:首先要选墨,各种墨都要进行实验,直接染色也不行,需要自己一下一下拓出来,保证光泽、色泽一致。“拓出来的纸会有略微的飞白,染出来是‘死黑’的,阳光下看得很明显。”王博解释说。之后的选纸更有讲究。宣纸拓完之后会分层,他专门找厂家定制了一种纸。“这种纸像棉连纸一样薄,但是韧性更好,利于文物日后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