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亿多年前的7件粪便化石:谁拉的?拉的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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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者:孙自法

  远古时代动植物甚至微生物化石经常被古生物专家学者采集和开展研究,公众对此并不陌生,但古生物粪便化石相对而言就比较稀少和奇特,相关研究自然备受关注。

  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中科院古脊椎所)保罗·拉米(Paul Rummy)、凯泽·哈拉卡(Kazim Halaclar)和陈鹤3位博士研究生通过合作,对该所汪筱林研究员20多年前国际科考时采自蒙古国西部、距今约1.31亿至1.26亿年的7件粪便化石开展研究,发现4个新的粪便化石遗迹类别,包括两个新的遗迹种和两个新的遗迹属,其中1个新的遗迹属还是迄今全世界发现的第二件中生代涡旋状粪化石。

  

1亿多年前的7件粪便化石:谁拉的?拉的啥?

  保罗·拉米展示介绍7件粪便化石标本多角度图片。孙自法 摄

  中科院古脊椎所科研团队利用现代高科技仪器设备,对这7件粪便化石进行高精度扫描、分析、研究,发现这些粪便化石标本中均存在骨骼残片和鳞片,其中还存有完整的围眶骨,在此基础上推测粪便化石造迹者可能与鲟形目鱼类或肉鳍鱼类的成员有关,围眶骨可能来自叉鳞鱼目成员。

  

1亿多年前的7件粪便化石:谁拉的?拉的啥?

  7件粪便化石标本。孙自法 摄

  这是科研人员首次研究并发表关于蒙古国西部约1.3亿年前粪便化石记录,也是首次对其进行详细研究,表明蒙古国西部在早白垩世曾经生活着大量鱼类。该项重要研究成果论文,近日已获施普林格·自然旗下学术期刊《科学报告》发表。

  围绕最新发表的科研成果,合作团队成员保罗和陈鹤15日下午在北京接受中新社记者专访。陈鹤介绍说,这次研究涉及的7件粪便化石标本,包括6件螺旋状粪化石和1件涡旋状粪化石,均产自蒙古国西部塔塔尔(Tatal)盆地早白垩世查干察布组,由她的导师汪筱林研究员1998年参与蒙古高原国际恐龙项目科考期间于同一地点所采集,除粪便化石外,该地点过去还有复齿湖翼龙等其他脊椎动物化石的发表记录。

  

1亿多年前的7件粪便化石:谁拉的?拉的啥?

  保罗·拉米和陈鹤展示7件粪便化石标本。孙自法 摄

  论文第一作者兼通讯作者保罗表示,本次研究发现两个新的遗迹种、两个新的遗迹属共4个新的粪便化石遗迹类别,研究团队通过高精度的计算机显微断层扫描(CT)显示,这7件粪便化石标本中均存在骨骼残片和鳞片,其中还存有完整的围眶骨,据此,研究团队推断产生这些粪便化石的生物的消化系统环境可能并非强酸性,并不足以溶解食物中的骨骼等。

  同时,研究团队还利用扫描电镜能谱(SEM-EDS)分析化石中的钙和磷酸盐,也表明这些粪便化石的造迹者具有肉食性类群的特征。此外,1件较小尺寸粪便化石中发现疑似植物花粉、被摄食动物完整的眶下骨、成团的骨骼碎片和菱形的硬鳞片,表示其造迹者有可能是以动物和植物为食的杂食性类群,或者它是捕食了植食性的动物所造成的残留。其表面还存在生物侵蚀的痕迹,更进一步提供出白垩纪早期粪便分解者的相关生态信息。而且,这件遗迹化石也是目前全世界第二件发现的中生代涡旋状粪化石。

  

1亿多年前的7件粪便化石:谁拉的?拉的啥?

   7件粪便化石标本中目前全世界第二件中生代涡旋状粪化石。孙自法 摄

  保罗指出,由于这7件粪便化石大小不一,研究团队推测这些粪便化石的造迹者体形的大小也不相同。另从这些粪便化石的颜色、干裂程度、孔的数量、空腔数量及盘管深度存在的差异来看,其埋藏条件也各不相同。研究团队与中科院古脊椎所张弥曼院士和张江永研究员进行讨论,推测4个新的粪便化石遗迹类别中,有3个造迹者可能与鲟形目的成员有关,另1个目前还无法确定具体由哪一类特定鱼类产生,但它有可能来源于肉鳍鱼类,其中未被消化完全的对象可能为叉鳞鱼目的成员。这些粪便化石还表明,蒙古国西部塔塔尔盆地在早白垩世曾经生活着大量的鱼类。

  

1亿多年前的7件粪便化石:谁拉的?拉的啥?

  7件粪便化石标本多角度图片。科研团队 供图

  这两位青年科研人员称,粪便化石是一类遗迹化石,对这类型化石的研究目前已成为该领域最重要的研究方向之一。随着近年来人们逐渐认识到粪便化石所包含的信息在古生物学和古生态环境中的作用和重要性,粪便化石已成为揭示古生物信息的重要工具之一。不同造迹者所产生的粪便存在不同的形态特征,因此,透过不同粪便化石的比对,也可反应出造迹者的相应类群及其肠道构造的演化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