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人生一串”才是烧烤界天花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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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的“人生一串”才是烧烤界天花板吧

  夏天,是撸串的时节。约上三五好友,一起喝啤酒撸串,不失为炎炎夏日的一桩美事。烧烤当然不是现代人的专利,虽然古代并没有“烧烤”这个词,而是用“炙”来指代,但其实古人的烧烤食材要比我们丰富得多,吃法更是五花八门,他们可谓真吃货是也。

  先秦

  一道烤兔肉,他们有三种吃法  

  对于中国人来说,烧烤是一种最古老同时也是最年轻的烹饪手法。说它古老,是因为烧烤的历史几乎从人类开始使用火就开始了。考古发现,在马家浜文化遗址中,已经出土了腰檐陶釜和长方形横条陶烧火架(炉箅),这说明最晚到了新石器时代,中国人就开始掌握了烧烤烹饪技术。而说其年轻,是因为“烧烤”这个词语出现得很晚,不过百年。古汉语中并无“烤”字,是由著名画家齐白石所造。20世纪30年代初,齐白石应一家烤肉店之邀为其店题名,依照形声之法造了“烤”这个字,写完之后,又在下面加了一行小字:钟鼎本无此烤字,此是齐璜(齐白石名)杜撰。

  烧烤在古代有三种技法称呼,分别为燔、炮、炙。燔,《礼记》中解释“加于火上曰燔”,也就是直接放在火上烤;炮,需要先将食材用草或者湿泥包裹起来,然后放火中烤,做法类似于后世的叫花鸡;炙,“贯串而置于火上”,可以理解为现代意义上的烤串。

  《孟子·尽心下》里有关于炙的记载,其中公孙丑问:脍炙与羊枣孰美?脍,指的是细切的肉或鱼,脍炙就是烤肉或者烤鱼。古代有一句话叫做“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意思粮食越精致越好,肉类切得越细越好。对于公孙丑的问题,孟子是这么说的:当然是脍炙味道更好了。接着他说:切细烤熟的肉是人人都喜欢的。可见早在先秦以前,烧烤就已经站在食物链的顶端了。由此,到了后来人们把到处为人所称颂的诗文称为“脍炙人口”。

  《诗经》中也有关于炙的记载,《诗经·瓠叶》云:“有兔斯首,炮之燔之。君子有酒,酌言献之。有兔斯首,燔之炙之……有兔斯首,燔之炮之……”这里描绘了一群贵族烤着兔肉饮酒的场景,而且人家吃得还特别讲究,“一兔三吃”,分别用炮、燔、炙三种烧烤技法烹饪。先秦人对烧烤的热爱在《楚辞》里也有体现,比如《楚辞·大招》云:“魂兮归徕!恣所择只。炙鸹烝凫,煔鹑陈只。煎鰿膗雀,遽爽存只。” 让我们看看当时楚国人吃得有多“野”:火烤乌鸦、清蒸野鸭、烫鹌鹑、煎炸鲫鱼、炖山雀……烤乌鸦是个什么味道?现代人恐怕很难想象啊!

  汉代

  木炭有讲究,蝉也能烤着吃

  现存的对于汉代烧烤饮食风俗的记录,大多见于画像石资料。徐州铜山汉王乡东汉墓出土的《庖厨》画像石,第一层中间刻有人在案上切肉,右边有一人在炉上烤肉串,他左手拿着肉串,右手持扇子扇火,左边悬挂的是待烤的肉类和待宰的动物。这画面,这动作,是不是仿佛昨晚还在小区门口的烧烤摊见过?

  从发现的画像石来看,汉代的烤炉一般为长方形或方形,也有少量为圆形。1969年陕西西安延兴门村出土有一件方形铜烤炉,炉子分上下两层,底部有数条条形镂孔,下层为浅盘式四蹄足底座。上层用于盛炭火,下层用于承接炭灰,方便清洁。这和我们现在用的烧烤炉已经颇为相似了。

  广州西汉南越王墓曾出土三件青铜烤炉和配套的铁链、铁钎、铁钗,它们是第二代南越王赵眛的烧烤用具。其中一些细节非常有意思,既体现了设计的精巧,又突出了实用性:首先,烤炉的四壁都安装有兽首衔环铜扶手,方便用链子提起来自由搬运;其次,炉子的底部被设计成稍微凹陷,方便放置炭火;炉子的四角微微上翘,以防止烤串滑落;炉子的两壁各有一对方形扣,可能是为了插铁钎、放烤好的肉串而设计的;炉盘底部附有四个带轴轮的足,有了它炉子就可以随意移动,可以先在室外生好炭,把烟气跑完之后,再把它直接移动到室内。这样既方便又可以让王公贵族们免受烟熏之苦。

  汉代烧烤所用的木炭,开始讲究其材质。其中,桑炭为最上。张家山汉简《奏谳书》中记载了一件君主吃烤肉吃到头发,怒而追查的案件。查案人表示:臣调查了一下烤肉工具,木炭是很好的(“桑炭甚美”),铁炉也很坚固,这样烤出来的肉,再夹出来都焦脆了,却唯独三寸长的头发不焦,这不像是烤肉人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