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沃·安德里奇 希望在河流中僵化_中国教育导报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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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沃·安德里奇 希望在河流中僵化

2019-07-20 03:06作者:采集侠

  错综复杂的历史与民族矛盾,决定了巴尔干地区的文学必然与它们有着紧密联系。1961年,塞尔维亚作家伊沃·安德里奇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他正是用编年史的方式,讲述了家乡维舍格勒与特拉夫尼克的历史,通过一座小城的兴衰,安德里奇展现了外部的风云变幻和扎根于这片土地的、亘古不变的居民。

  拒绝狂热的民族独立事业

  同时担任作家和政治家是一项危险的活动。政治与革命活动很容易让艺术家在创作时陷入局限性的思想论调。通常的结果是,作为革命家,他们会显得软弱犹豫;作为文学家,他们会显得格局很小,其艺术性也欠缺高度。塞尔维亚作家伊沃·安德里奇罕见地解决了这个问题。尽管他在克罗地亚国内依旧被列入黑名单,他位于波斯尼亚的雕像在21世纪被当地人捣毁,但这完全是出于巴尔干地区民族情绪的渲染。而在伊沃·安德里奇本人的作品里,他的情感流露相当克制,这是史诗作品的优良品质。《德里纳河上的桥》的叙事主体不是塞尔维亚民族或维舍格勒小城,而是围绕着它们缓缓运转的河流,其中流露着对和平与战争的悲叹,以及对河流两岸和解的希望与绝望。身为塞尔维亚语作家,安德里奇的作品里当然有着对本民族的眷顾期许,但若是仅凭此便像那些指责者所说的,将他归纳为一个“大塞尔维亚主义分子”,那世界上所有描写本国民族历史的作家,便几乎全都可以用“某某分子”一词来指称了。

  安德里奇有参与民族独立事业的激情,而且这股激情从来没有升级为狂热。1908年,奥匈帝国吞并黑塞哥维那和波斯尼亚,安德里奇带着一批年轻人投身到政治事业中。他被推选为一个名为“塞尔维亚-克罗地亚进步运动”的首领。这个秘密社团的任务并非招募游击队员射杀奥匈侵略者,而是以团结塞尔维亚青年与克罗地亚青年、让双方放下仇恨裂罅为目标。这让他的民族事业首先遭到了塞尔维亚人的抨击,他们将坚持“南斯拉夫整体”思想的安德里奇视为叛徒。安德里奇一直反对激进暴力的行事方式——可能与他长期不良的身体状况有关。从学生时代开始,他就备受肺病困扰,不得不退学休养。

  1914年,斐迪南大公被19岁的波斯尼亚青年普林西普刺杀。这个人是和安德里奇有着密切关系的朋友。事发后,他和社团里的其他人被分别逮捕,不过没有任何证据显示安德里奇参与了这项计划。奥匈当局只能把他驱逐到家乡特拉夫尼克附近的村庄,让方济各会修士监视他。在这个地方,安德里奇一边静养肺病,一边帮助牧师做了些宗教工作,并修缮了一些编年史。

  桥的建造与纷争的开始

  《德里纳河上的桥》出版于1945年,此时的安德里奇依旧处于软禁中,不过统治者换成了德国纳粹。这是他新编年史“波斯尼亚三部曲”的开始。此时的安德里奇已53岁。他在这本书里放弃了很多东西,包括写实风格的叙事才华,来达到一种史诗般的独白效果。书中的故事全发生在波斯尼亚的维舍格勒,即作家本人成长的地方,安德里奇在很小的时候便在混杂着塞尔维亚人和穆斯林的社区中上学、生活。因此,这本书既是安德里奇对自己童年的回溯,也是对塞尔维亚那纯真童年的回溯——直到它们长大成人,“湮没在默默无闻的大军中”为止。

  德里纳河在现实中的地理位置很特殊,没有哪条河流比它更适合做分界线。它发源于黑山,在波斯尼亚黑塞哥维那的总长度有346公里,其中,有206公里被当做了波斯尼亚和塞尔维亚的天然分界。河流两侧大部分是陡峭的峡谷山脉,想在其中建立交通脉络并非易事。当奥匈帝国占领维舍格勒时,统治者企图在这里搭建一条便于统治和运输士兵与商队的铁路,最终这段崎岖铁路的造价高达每公里45万金币,成为当时全世界造价最昂贵的路段。

  因此,在这条河流上造一座桥梁,除实用性外,本身便有着一种宏伟的象征意义。它可能意味着扩张的野心,也可能意味着彼此交流的渴望,因而,它隐喻的那个意义又是撕裂性的,正如《德里纳河上的桥》里书写的一段民间流传,据说想要让这座大桥屹立不倒,必须要把一对双胞胎婴儿砌到桥墩里。然而,“建筑师拉戴出于同情和怜悯,便在桥墩上留了几个小洞,让不幸的母亲通过这些小洞给她充当祭品的两个孩子哺乳……这乳汁就是每年在特定时间从并无缝隙的建筑物上流淌出来的白色涓涓细流,并且可以看出它们留在石头上冲刷不掉的痕迹(说起女人的乳汁,便会在孩子们的心中引起一种十分亲切、甘美香甜的滋味,同时又有某种模糊不清的感觉,正像宰相和建筑师令他们惊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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