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之上》编剧全勇先“出圈” 电影、译作同时受关注(2)
好的诗人是属于全世界的。语言的沟壑隔断不了人们对美好诗歌的向往。全勇先现在还记得,同是诗人的出版人张小波只读了两首诗,就说:“哎呀这个诗人太伟大了,我来出版它。我用最好的纸,最精美的印刷,一定把它做出来……”
被诗歌打动的人,也不断打动着全勇先。著名编剧宋方金坦言,尹东柱诗集的序言和后记令人动容。在宋方金看来,全勇先是个凛冽而深情的人,“作为作者,从《悬崖》到《悬崖之上》如是;作为译者,《数星星的夜》亦如是。世界需要这样勇于先行的人。”
作家兴安直言,读过《数星星的夜》这个诗集,“让我走到院里,拍下了今夜的星空,记录了我读这本诗集后无法言说的感受。他确实是一个纯粹、美好、真诚的诗人。读尹东柱的诗,或许就如仰望夜晚的星空,让我感觉此刻的我不是孤独一人。”
一顿饭的工夫
张艺谋就看完了剧本
张艺谋导演的第一部谍战题材电影《悬崖之上》大火,作为电影故事的原创者,编剧全勇先功不可没。直到现在,他还记得十五六年前第一次见张艺谋的情景,“在《山楂树之恋》拍摄期间,当时担任文学策划的周晓枫让我过去聊电影,那是第一次见张导。”他转而笑着自嘲,“不过这次因为电影《悬崖之上》再见面时,他已经不记得我了。”
全勇先说,电影剧本《悬崖之上》脱胎于电视剧剧本《悬崖之上》(电视剧《悬崖》的前传,尚未投拍)。《悬崖之上》的电影剧本写完之后,全勇先也跟一些公司接触过,当时大多数公司都觉得这部戏的拍摄难度大,有些年轻导演没有那段历史的积累也觉得驾驭不了。这时,英皇电影公司的梁琳女士看到了这个剧本。她说,“我喜欢这个故事,想请张艺谋导演来做。”
很快,梁琳回复消息说,张艺谋也喜欢这个剧本,决定要拍。见面后,张导“提了一些想法、意见”。全勇先改好后,张导又提出两条删改意见。几个月后,全勇先把第二次改好的剧本发过去时,张导正在拍《坚如磐石》,“没想到上午11点发过去的,他中午吃饭的时候一口气就看完了,看完立刻就说‘行了,很好’。”就这样,编剧意义上的剧本部分就算完成了,差不多就是修改了两次。
在全勇先看来,“在电影的整个操作过程中,编剧提供故事当然是很重要的一部分,但是电影的制作一定贯穿了导演对电影的理解,他的电影观、他的美学。张艺谋眼中的周乙和我眼中的周乙,一定是不一样的。”
从一开始写剧本,全勇先就一直秉持自己的文学观,“电影和文学说的都是人,如果脱离了人的概念,什么都不成立,也不能打动观众。因此内心一定要洞察人,理解人,关怀人。”
从全勇先以往的影视作品中能够清晰地看到,《母亲》《岁月》《雪狼》《悬崖》都是写人的,只不过是把人放到极端的环境里去表现,而且没有一个人是符号化的。他直言在剧本创作时会比较强调逻辑、强调情感:“我觉得这个人这时候不是这个情感,或者是这个人的行为违背常识,我就写不下去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必须得找到充分的依据,否则我自己说服不了自己。”
全勇先很推崇李安在获奥斯卡奖时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感谢剧组的所有人跟我一起相信这个故事。全勇先认为:“相信,是最重要的。作为一个编剧,更要相信这个故事。”
在全勇先看来,任何艺术形式都是高级的:“我不认为编剧就比作家怎么样,作家又比诗人怎么样,我觉得所有的作品只有好坏之分。或许有的人觉得写小说高级,编剧就差点意思,但我没有任何的偏见。我觉得它就是个艺术形式,它们都是等同的。把任何一个艺术形式做到最好、做到高级,那就都是值得尊敬的。莎士比亚在那个年代他是写戏剧,放到今天,他也可能去写个英剧或美剧。还有一点不要忘了,莎士比亚也是靠着戏剧走到文学的顶峰。”
那时候没有不爱读书的人
全勇先1966年出生,老家在黑龙江佳木斯。他有个明显的感受:“十六七岁以前根本没有机会看书,那时看的听的都是样板戏,好不容易看到一个罗马尼亚的电影,但因为当时没什么知识储备,都看不懂。还有一件事给他留下很深印象:“那时我还听说过,有位姑娘读《三家巷》,是在炉前烧火的时候读完的,因为那本书就要被烧掉了,她看一页烧一页。那时候的读书环境就是这样,但是孩子们渴望读书、渴望思想的热情,是现在的孩子们很难理解和想象的。”